宝石商人理查德的谜鉴定 卷一 case2-1
Case2 红宝石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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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地价最高的场所。
直到春天为止，我对银座的认知就是这样子。
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家只在周末营业的店。那是中央大街的一栋大楼里。左边是杂货店，右边是寿司店。大楼二层的招牌上写着“Jewelry Étranger”的文字。入口处是普通的单扇门，没有能看见店内的小窗，店里也没有让人想看的陈列柜。里面只有四张红色的单人斜靠背沙发和一张玻璃矮桌。即便如此余下的空间仍很大。低矮的书架上排列着很多本外文的宝石书籍。此外还有厨房，卫生间，以及更里面还有一间保险室兼店主专用的工作室。
第一次上班的那个星期六，一个客人也没来。
这样是亏本生意吧，我想。
店主理查德·拉纳辛哈·多瓦尔皮亚先生拥有能够出演BBC历史剧的端丽容貌，日语也很流利。但是我现在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觉得他到时候肯定会因为用完存款余额而关门大吉，我依旧认真的作为兼职清扫店铺和煮奶茶。不管会变成怎样，我都必须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因为种种原因每周有两天还要去做电视台的兼职。
然而我悲观的预测在第二周就被打破了。
客人们乘坐出租车来到了店里。应该是坐成田快车到东京车站，再坐出租车来的吧。来之前都会事先和理查德打电话预约。中国人，韩国人、印度人、阿拉伯人，说着卷舌音语言的拉丁系人，操着一口无法模仿发音语言的黑人，以及有时会说英语的白人。理查德全部用各自的语言和他们亲切地交谈。
只要踏进来就会发现，银座是日本屈指可数的国际化观光胜地。每当我买完茶点走到繁华大街上，入目的全是观光巴士，和去往优衣库，资生堂与鸠居堂的游客。而对于理查德的客人来说，他们的目的只是这家店。
在我给坐在红色沙发上的客人送上皇家奶茶和点心时，理查德从里面的房间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他之前用黑色手提箱装着带到店里的宝石。就像是从龙宫城直接送到的玉匣一样。没有价格标签，他全都记在心里。海蓝宝石（aquamarine），蓝宝石（sapphire），石榴石（garnet），翡翠，珊瑚，琥珀。五千日元的石头，五万日元的石头，五十万日元的石头，有时还有更高价的石头。被理查德称为“裸石（loose）”的“只是石头”的商品是最多的，但有时也会有戒指和项链等首饰。如果有客人提前订购的话，也会根据这些改变备货商品。
既有当场决定买下商品的客人，也有像是来和朋友喝茶聊天直到离开的客人。理查德从来不会纠缠客人做推销。他总是彬彬有礼地微笑着，向客人鞠躬说欢迎下来光临。
虽然这只是我这个连店铺收支费和租赁费都不知道的兼职的随便猜测，但是理查德的本职工作不是在银座周末开宝石咖啡店的吧。像在神户的宫下夫人一样的顾客肯定遍布日本全国甚至世界各地。
在我所不知道的周一到周五，他会拜访客人们的家，向他们展示，推销宝石。
如果有了那方面的销售额的话，就有盈利。那么这个店有没有收入都无所谓。
若真如此，这个店只是单纯的为了应付税金而成立的公司吗？我在经济学的课程上有学过这种，但是开在银座也太贵了吧。
特别是在这种没有客人来的日子里，我总会想这些。
“兼职先生，你的眉头皱起来了。怎么了吗？”
“啊……我在想事情。”
理查德坐在靠近保险室窗边的沙发上喝着皇家奶茶。直到最近他才愿意喝第二口我泡的奶茶。不过最开始的三次是因为我做的不是茶叶太涩了，就是煮过头了或是煮焦了，味道非常糟糕。到第四回他总算对我说还过得去。现在的我还远远达不到能够轻松地询问他店铺经营情况如何的程度。
“那个，关于克拉的事情。我刚才突然想起了这个。上周听到你说的吓了我一跳。原来是重量的单位啊。0.2克就是一克拉。”
“是这样没错，但这个话题的哪个部分让你感到烦恼呢？”
“我只是想为什么要专门用另一个单位，明明直接用克不就好了吗。”
“……我想以后你会知道的。”
虽然理查德对我的态度是既然对宝石没有兴趣就没必要勉强自己详细了解，但还是会回答我的问题。在我对他说我把粉色蓝宝石放在冰箱里的时候，他生气地对我说箱子会发霉要赶紧把它拿出来，给了我新的宝石盒子和擦布。他真的很喜欢宝石吧。闲暇时我把理查德放给客人看的《图录·宝石》这本硬皮书给读透了，但只是白费功夫。这家店里没有其他的日语书了。
突然，理查德抬起头，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我听到了从台阶那里传来的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我放下杯子擦拭桌子。
门铃响起。
店主打开门锁，客人走了进来。真是少见。没有预约，而且还是日本人。
“您好，是在营业中的吧？”
这是一名黑色长发的女性，皮肤白皙，眼睛细长。长得很漂亮。她穿着紧身裙和西装衬衫。应该是刚下班吧，看起来大概是25岁到30岁左右。我觉得有些不安。
“那个，我们这里是宝石店，租房的事务所在一楼。”
“……招牌上不是都写了吗？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来这里还必须要提前预约吗？”
“欢迎光临，您没有弄错，我洗耳恭听您的来意。”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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